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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前燕 堂前燕 第1

真的,宋国亡于八年前,国主宋简,被其兄宋康,盛齐踏西侯所灭,封怀乐公举家迁入盛齐,我若不是宋国人,怎会如此清楚。”

身后之人犹豫了半晌,大概是找不出他话中的破绽或者是相信了他,抵着他的尖物松开了一些,并且问道:“我饿了,有吃的吗?”

宋令听出背后之人的虚弱,悬着的心放下不少,举着双手说着:“我转个身,你的刀别伤着我。”慢慢转过身来,见一个身量比他略高一点的少年,似乎年龄也和他差不离,浑身脏兮兮的,而且他手里哪有刀,只是一个尖尖的木棍。

“呃,小兄弟,刚刚你就是拿这根棍戳的我?”

少年虚弱的一屁股坐地上:“我本来有刀,只是前日遇到狼,匆忙间掉了,到底有没有吃的?”

别说,宋令还真有。

他在怀中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饼,行军打仗的都懂,造饭都没有点,养成了他们随时在身上携带干粮的习惯。

少年见到双眼放光,一个打挺跃了起来,伸手就抢了过去,然后背过身狼脱虎咽就吃了起来,还真是饿急眼了。

宋令趁他吃的当口观察他:一只鞋已经露趾而出,而且衣衫褴褛到已要看不出本来面貌,待看清他衣服上隐约的刺绣图腾,内心忽的一凛:这衣服虽已破败不堪,仍可看出绣工十分精良,再细看他的鞋面,竟也能隐隐看到绘的花纹,他又喊未晋为贼……,那他!

宋令想到郑国国主有三子,国主并太子在大军一入城就被激愤的赵忠手下作乱砍杀,另有一子并族中男丁皆被俘斩之,只有最小的儿子郑瑾趁乱逃了出去,虽智离下令掘地三尺全城搜索也未寻获,如今面前这人年龄和郑瑾相仿,又看起来逃亡月余。

他不再深想也不打算去问,有些人和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。

“还有吗?”少年吃完还意犹未尽。

宋令摇头。

他说:“我叫郑玉,兄弟,你叫什么?”

玉也,瑾也。

宋令心底一片了然回道:“我叫宋令。”

“宋兄,今日多谢了。”

“不必,你我都是无家可归之人,相逢即是缘份。这一片荒无人烟,你一人该怎么走出去?”问完就后悔了,不是说好了什么也不问么?

少年回道:“宋兄说得对,我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但他双眼目光坚定:“不过宋兄不必担忧,无论如何,我一定想方设法活下来,自不会命丧于此。”

宋令双手一拱别道:“那就祝郑兄一切顺利了,我出来太久该回去了。”

少年也双手一拱道别:“山高水远,有缘再见!”

少年目送他转身离去。

走了几步,宋令内心终是不放心,回头望去。

无论过去多久,他始终会想起回头那瞬少年望向他的目光,虽然嘴上还有干粮的残渣,虽然脸脏兮兮的赛过乞丐,但他漏齿一笑,笑容明媚如春光乍泄,眸光清润明亮,宋令内心不免一酸:卿本翩翩世家公子,风流天下,一朝国亡,落魄至此,可叹可惜。

同情心泛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。宋令领着郑玉跟军中总管蔡勇解释:“蔡总管,这是我的同乡宋玉,今年秋收不济,投奔于此,总管看能不能,俸禄什么的好说,管饭就行。”

蔡勇正在翻花名册:“去去,你以为军营是积善堂啊,什么猫啊狗啊的都能管饭。”

宋令连说:“自然不是,蔡总管,你看蔡胡一直也未出现,我这同乡也是实在无地投奔,自然也不计较别的,口风肯定也紧的很,就让他替蔡胡如何?”

蔡胡是蔡勇的同乡好友,也是宋令后勤的百夫长,其人仗着鸡毛大的权利,打仗躲得最远,有利跑的最快,最腌臜的是特别好色。宋令也是深受其害。

行军在外,一年到头见不到个女人,忙起来没什么,但凡闲下来,有些心术不正又有邪火上窜的,连男的也不放过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。

宋令为了自保,本来已经够灰头土脸还几乎不怎么洗脸,天天锅灰泥土的往脸上抹从来不吝惜,可他的身段背后一瞅纤细苗条,走起路来也特别像个女子,蔡胡每次见到宋令都垂涎欲滴,有一次独处差点儿用强。所以宋令需得处处提防着蔡胡,虽然恨他恨的要死,但也无可奈何,还需面上陪笑。

但出来混总要还的,未晋入黄州后,蔡胡如鱼得水,冲的比谁都快,事后清点人数却不在。

以蔡胡为人,绝对不会冒任何风险,他未归只有一个理由,所以清点人数的蔡勇,作为了解蔡胡其人的同乡好友,未经思索就替他瞒下了。

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,后来单宋令就遇到过几次蔡勇来问:“蔡胡可归来了?”

蔡勇本意是替蔡胡遮掩,待他归来,可好心办坏事儿,等他也觉得蔡胡应该是凶多吉少之时,他们行军已经离开黄州了,若是初查人时报个死亡,蔡胡还能落个英勇就义,现在再报死亡得死要见尸,像蔡胡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只能算个逃兵。逃兵在智营之中是要连坐的,蔡勇作为同乡好友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