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云忱:对哦!]
下了公交车,云忱拎着他肩膀上的衣服一路拽回了家。
一到家,云忱就把他往地上一推,拿起冰箱上的鸡毛掸子抽他肩膀。
一点没收着劲儿,宁文曜肩膀上立刻多了一条红痕。
云忱:“清醒点没有?”
宁文曜:“我一直很清醒。”
云忱气的抽了口气:“行,行,今天不打死你,我就不姓李!”
[系统112:你作弊哦。]
[云忱:嘘~]
这要是换了李云忱,估计真要把宁文曜打个半死了。
毕竟在他这类人看来,这是孩子的一种叛逆,荒唐到了极致。
但也一定是能扳回来的。
打一顿不行,就两顿。
云忱抬手就抽他。
宁文曜被他爸打的时候还知道抱头躲一躲,现在被他打却是一动不动的,咬着牙硬挨。
可越是这样,越证明宁文曜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。
云忱:“你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。”
宁文曜:“该交代的是我,你不用跟任何人交代。”
云忱更气了,一脚踹坏了家里的木头椅子,拎着椅子腿道:“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,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!”
云忱真是朝着他膝盖去的,但因为气的发抖,准头偏了不少,两次都打在了大腿上。
他抖的越来越狠,因为过度呼吸的缘故,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宁文曜察觉到云忱的变化,躲掉了那一定能打折他腿的一棍子,爬起来扶住云忱:“你先别生气!”
云忱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
他的胸膛开始飞快起伏,掂在手里的椅子腿滑落在地上,腿一软,重量一时间全都压在了宁文曜身上,眼睛紧跟着闭上了。
这是气的太狠,过度呼吸的症状。
之前他和宁良江吵架的时候有过一次,胸膛快速倒气,回到家去就倒了。
宁文曜当时就吓坏了,后来又梦见几次,阴影一直留到了现在。
宁文曜赶紧扶他坐在沙发上,手捂住他的口鼻:“哥,你别急,慢慢呼吸……”
云忱的瞳孔开始涣散,被握在他掌心的手不知道是发抖还是无意识的抽搐。
宁文曜终于松了口,带着哭腔哀求道:“我错了哥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提这种事,你别生气了,我好害怕。我保证,再也不提了,再也不提了……”
15
云忱缓过来的时候,已经坐在自己的床上了。
他踹开黏在自己跟前的宁文曜:“滚,滚回你自己家去。”
宁文曜惯用的伎俩,就是装没听见。
他低着头,敬业地扮演一个闷葫芦,给云忱倒完水,又开始坐在小马扎上叠衣服。
以为云忱在气头上,看不见,叠完了又抖开,重新叠一次。
云忱:“……”
云忱越骂越难听,胸膛隐隐又要倒气了,宁文曜这才起身离开。
云忱以为他走了。
结果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,一拉开门,靠着门板睡着了的宁文曜摔了进来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眼,拉着云忱裤腿,一双眼睛布满血丝,沙哑的声音哭道:“哥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云忱蹲下来,摸摸他额头:“……”
糟糕。
打坏了。
云忱去掰了片药喂给他,抱起来放到自己床上。
自己生了气才动手打的,结果还得自己给他上药。
好在他干工地的,家里头擦伤摔伤的药酒多。
云忱给他擦了一通药,发现宁文曜迷迷糊糊地蹭他手臂。
就蹭几下,给他自己蹭精神了,蜷在床上低低地哼了声。
云忱是男人,当然看得懂这些。
可崽子发着烧睡的昏沉,难道叫醒过来打一顿吗?
最后只得收回目光骂了一声,抓起烟盒,郁闷地出门了。
云忱点着烟也不抽,在附近转悠,没一会儿就郁闷地坐在了烧烤摊上,抬手喊老板来二十个串先吃着不够再烤。
[系统112:……]
[系统112:李世奇在附近。]
[云忱:李世奇,好熟悉的名字,是哪个来着?]
[系统112:你堂弟,之前给你打电话想投靠你,被宁文曜挂了,还拉黑了。]
[云忱:想起来了。就这么几个板筋了,别让他碰见我啊。]
[系统112:他还挺值信仰值的。]
云忱唰的站了起来:“几个板筋而已,我还能怠慢了我堂弟?”
不一会儿,云忱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。
李世奇瘦巴巴的,游荡在街头,却是什么都好奇,抻着脖子到处看。
云忱没动,也没跑,很快就听见李世奇激动地大喊了一声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