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忱磨着牙：“你要是敢做那些非法害人的勾当，我就扒了你的皮。”
宁文曜摇头：“不会的。”
不会被发现的。
没人有那个本事。
宁文曜把云忱的这番担心仔细解读了几遍，觉得他还是疼自己的。愿意原谅自己，那就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！
于是，少年又摇着尾巴企图示好：“云忱，我赚的钱都是你的。”
“我会养好你。”
“不让你再受一点累，受一点委屈！”
比起宁文曜，云忱却是疲惫到了极点……
他甚至有些释然了。
之前他担心宁文曜的性取向问题，其实主要还是怕他老了以后，没个人在身边陪伴。
把他送去矫正中心的那几个晚上，云忱根本休息不好，一个接一个地做梦。
梦里的宁文曜回来后依旧固执，甚至还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自己，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半分。
于是，在毫无逻辑可言的梦中，云忱绝望地祈求自己变成弟弟，宁文曜是哥哥。
这样自己就能陪伴他，直到老去。
但现在……
如果宁文曜没骗他，真凭本事在这个年纪挣来一套别墅，那他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了……
什么陪伴是钱买不来的呢？
云忱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，释然道：“不用，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宁文曜那一点笑意僵住了。
云忱抬起手，揉了揉眉心：“宁文曜，以后我不管你了。等你闹够了，就放我走吧。”
说完，转身想去离他远一点的地方。
可下一刻，云忱身子一轻，是被宁文曜直接打横抱起来了。
云忱瞪大了眼：“你要干什么！”
宁文曜紧绷的脸上拢着层阴云，下颚线条锋利，眼睫微垂着一半，却也遮不住那彻底失控的眸光。
宁文曜踹开屋门，不由分说地将他摁在床上，惊人的爆发力骇的云忱动弹不得，衬衣唰的一声被撕扯开。
两个都是不好惹的猛兽，云忱若是真跟他拼命，指不定谁咬死谁。
可他注定要败的。
因为眼前这个，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。
云忱扇他踹他，恶狠狠地骂了一声：“宁文曜，你敢动我一下试试！”
宁文曜手指收拢箍紧他的脖子，眼睛红的快要滴出血来，声音嘶哑，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：“我怎么不敢。”
“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做了。说我没闹够？那我就闹给你看呀。”
28
云忱的冷漠对宁文曜来说是致命的。
云忱怎么骂他，怎么打他都可以，但那句‘以后我不管你了’和‘闹够了就放我走’，让宁文曜的心瞬间坠入地狱。
他失控了。
可他的手指收拢之后，感受到的并不是云忱的恐惧，而是种失望至极的情绪……
宁文曜被那情绪牵扯着心脏，恍然间仿佛听到了痛苦的哭声，以及喉咙断裂发出的咯咯声。
他吓坏了，立刻松手，没来得及叫一声云忱就被一脚踹下床。
[系统112：？]我不用关黑屋了？
[云忱：？]他昨天晚上没吃饭？
云忱坐起来，脖颈上的指印不算深，是刚掐住就松手了。
宁文曜右肋挨了一脚又摔下床，爬起来的时候都有点站不直了。
他垂着眼说了一声对不起，然后飞快离开了云忱所在的屋子。
云忱神色复杂，想叫他一声，没叫出声。
一直到中午的时候，宁文曜也没出现。
云忱坐在床边对着窗子发呆，看似有理不清的千头万绪，实则一直在和系统抱怨宁文曜撩了就跑。
[云忱：渣男！]
[系统112：噗。]原来你眼里的渣男是这样的。
佣人敲了敲本来就开着的屋门，是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：“李先生，厨师过来了，您有什么想吃的菜，有什么忌口吗？”
[云忱：李先生没有想吃的菜，李先生一般都吃自己家的牛肉面。]
[系统112：……]
[云忱：为什么是厨师给我做饭，宁文曜走了？]
[系统112：没走，躲着偷偷哭呢，顺便把两个公司搞破产了。]
[云忱：强。]
云忱什么都没说，但佣人不一会儿就把午饭端过来了。
云忱尝了一口就知道是宁文曜做的，但装作吃不出来的样子，食不知味地吃了。
吃完饭，云忱从柜子里找了件上衣套上，在房子里转了转。
他没找到宁文曜，也没找到任何可以逃走的地方。
云忱还试着用手肘怼了怼玻璃，发现玻璃坚固的狠，怕是拿榔头砸都砸不出缝来。
云忱转了一大圈，最后打开了电视，疲惫地往地上一坐，靠着沙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