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文曜:“……”
云忱收起来后的两个小时里,真的就没再拿出来过,散场后还跟小孩儿摆摆手。
然后转头就倒在宁文曜怀里,发着抖晕了过去。
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,云忱倒没什么,反而是宁文曜的状态越来越不好。
这显然违背了云忱留下来的初衷。
某个清晨,宁文曜在心悸中醒来,照例握了握云忱的手。
云忱还没醒,他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云忱的头发,忽然发觉透明的呼吸面罩上很长时间没有白雾出现了。
宁文曜脑袋嗡的一声,摸他脸颊:“云忱?云忱!”
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的心脏猛地炸开了一般,只觉得四肢都不受自己控制,大脑完完全全地空白了几秒,才想起来要去摁铃。
手伸出去就先狠狠撞在了监测器上,被一股虚弱的力道扯回来了。
云忱看不下去了,给他脑袋一巴掌:“排练一下而已,再说那排显示器不都还亮着呢吗,瞧你那点出息!”
宁文曜却是一把抱住云忱,脸埋在他怀里,无法控制地大哭出声。
云忱抱紧他,伸手揉揉他的头发,小声道:“乖小曜,哭一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
按理说这么一来,宁文曜非得吓出心理阴影不可。
云忱却不给宁文曜留心理阴影的机会,每次睡醒都屏住呼吸装一装,非要把宁文曜吓哭才算完事。
宁文曜自然明白云忱这么做是为什么。
尽管每次都心惊胆战,但也每次都配合,最后委屈地讨几个吻来当做安慰。
一个月后的午后,宁文曜洗苹果回来,发现呼吸罩上的白雾又消失了。
他心软地摸摸云忱的侧脸,想像往常一样配合他玩,入手却是一片冰凉……
医生很快赶到,最后还是宣布抢救失败,让宁文曜进去见他最后一面。
宁文曜没有慌乱失措。
阳光明媚的午后,少年安静地跪在床边,向他的爱人讨来一个吻。
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觉得,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吻了。
只有宁文曜知道。
这不是最后一个。
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。
if线:假如宁文曜重生了01
宁文曜回到云忱的住处,再一次拿起了那把水果刀。
这一次,没有人会过来夺走他的刀了。
或许这是他默许,默许自己可以追随他离开吧。
宁文曜幸福地笑了。
刺入胸膛时并没有那么痛,血液流出,身体很快变得冰凉……
-
宁文曜再醒过来的时候,头晕的厉害,耳边是锐利的尖叫和愤怒的咆哮。
他被什么东西糊住半边视线,眼前似有一片残阳。
宁文曜抬手揉眼,谁知手上扎了不少碎瓷片,把眼皮刮的生疼,没忍住啊了一声。
这一声稚嫩极了,宁文曜怔在了原地。
他用手臂擦了挡着眼的血,看清自己小了几号的双手,和脚上那双劣质的魔术贴凉鞋。
这是小时候的自己。
而他的父母不出意外的,正在吵架。
女人并不反抗,可这让男人觉得更窝火,于是拿起碗朝着小儿子砸了过去,把额头砸破,流了血。
这种事经常发生。
可自己不是已经……
宁文曜还没来得及多想,忽地被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。
那人半托半抱着他往外走,让他离开那片狼藉,站在了楼梯上。
这感觉太熟悉了,宁文曜身子直接僵住,只觉得心脏都停了几秒。
少年模样的云忱放下宁文曜,从兜里掏出张纸来,使劲儿擦他脸上的血:“宁文曜,你八岁了,不是三岁,看见他们打架不知道跑?”
宁文曜呆呆地看着他,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。
还挺可爱。
云忱擦下巴上的血时,顺便捏了把他脸上的肉:“行了,别犯傻了……呦,还知道哭呢?”
眼前的孩子哭的太快。
前一秒还傻乎乎地愣神呢,下一秒眼眶唰的就红了,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。
宁文曜恨不得立刻抱紧他,好好嗅一嗅他的味道。
可他又生怕自己一动,这场梦就会立刻醒来,一切都消失不见……
于是,他就保持着这副傻样,就是眼泪控制不住,一直往下掉。
云忱没舍得再拿一张纸,大咧咧地将擦血的纸一折,又给他擦眼泪:“很疼?”
云忱捏着他下巴左右检查,只找到了额头那一处口子:“你这不严重,我给你上点药就行了,过来吧。”
云忱说完,手便顺着他胳膊往下,想要牵小孩儿的手。
宁文曜瞬间回神,手迅速背到身后,摇头:“不。”
云忱刚从工地回来,以为他嫌自己手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