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仪自顾自的拔着脑袋上的簪子,这样一脑袋的金银,快把她的颈椎压断了。
一边随意的反问,“那又怎么样?”
晏书易气的酒都快醒了,“你是个女人,在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不知道吗?”
封建毒瘤思想!
东方仪都懒得跟他理论了,摆摆手说:“我在家没从父,出嫁自然也不可能重父,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。”
“你!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。”
“你早该想到了,我就这个性子,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,连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知道吗?”
晏书易把酒杯往桌上一拍,说:“你到了我的地盘,最好听我的话。”
“想都不要想,我劝你听我的话,不然有你受的。”
“你敢怎样?本王是皇子,是王爷!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。”
“我嘛也不是,不过是个赤脚大夫,虽然没走街串巷,手艺还是有的,能救人也能杀人。”
“你要杀本王?”
东方仪笑得人畜无害,“看你表现哦。”
晏书易出了几口长气,此时有一点后悔。方才敬酒时他才发觉他是用自己成全了别人。
这也是他的终身大事,就这么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,一个心里惦记着别人的女人。
晏书易叹气,有必要在新婚之夜把事情说清楚。
“我知道你喜欢六哥。”
东方仪回:“我也知道你喜欢纪卿蓉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好好的跟我过日子,我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,不想六哥也不想卿蓉。”
已然到了这个地步,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法。
东方仪回答的干脆而果决,“我不愿意!”
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果决,晏书易真搞不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。
晏书易无语的站起来说:“那就这样吧,你好好休息,晚上要进宫过夜,拜见皇上。”
东方仪对他挥了挥手,表示再见。
什么破规矩?白天在王府里拜堂成亲,晚上去宫里过夜,不是有毛病吗?
不过东方仪是真的累了,半夜就起来整理,忙了这一整天,睡觉睡觉。
晏书易是个识时务的,没跟她一起睡。
东方仪困极了,饶是被褥下面垫着花生红枣,也没耽误她睡觉,被叫起来时天已经黑了。
屋里坐着一个男人,穿着墨色长袍,并不是喜服。
“谁?”东方仪问。
晏逸欢转回头去,一言不发的看着她。
“太子殿下,今日七王爷成亲,太子殿下出现在喜房,是想帮七王爷做新郎吗?”
“不是,他是我弟弟,你们已经拜堂成亲,我不会做那么不顾人伦的事。”
他此时此刻都把弟弟挂在嘴上,可见弟弟对他多重要。
东方仪问:“所以呢?你过来做什么?”
“你拒绝了程子谵,你是真的愿意嫁书易了?”
“真的假的都与殿下无关,殿下不需要特意过来打听。要是被有些心人看见了,还以为我跟殿下不干不净,毁我清白。”
她要说这些话晏逸欢也没办法,只能由着她说。
晏逸欢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,“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自有我想做的事,都跟你无关。”
天色很不早,东方仪下了逐客令,“我马上要和王爷进宫过洞房花烛夜,殿下还请回吧。”
晏逸欢这段时间叹气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,现在依旧是叹气。
迈步往外走,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:“书易是我弟弟,这件事始终是我更伤你的心,你有什么朝着我来。”
东方仪苦笑,他可真把这个弟弟当弟弟,到现在都在替他讲话。
东方仪收拾好时,晏书易也过来了,穿着一身不太夸张的衣服。
也是愁眉苦脸,眉头紧凑的模样,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。
这件事三个人都不开心,开心的只有纪卿蓉。
东方仪突然有些可怜晏书易了,他也是个傻子,被坏女人骗了,他自己也是个可怜人。
她时日不多,再杀了晏书易,就只是,便宜纪卿蓉,伤害晏逸欢。
是个货真价实的赔本买卖!
她不做这种生意。
走到门口东方仪说:“等我一下,我有东西忘拿了。”
东方仪回去,把袖中的白瓷瓶放回去,里面可是放着上好的毒药。
算了,今夜放过晏书易了。
以后看看再说,反正她有葯随时都能动手。
轿子往紫禁城前行,途径东宫,远远望着一片黑暗,并没想象中的灯火通明。
晏书易打起轿帘说:“我还记得那日和六哥一起从东宫上朝准备向父皇说此婚的事,六哥一路上都沉默寡言,我说话也不大理我,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能割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