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够晦气的。
在心里翻来覆去把江峭吐槽八百回的功夫,外公的私人司机已经跑完整段山路,依照路牌标识一路驱车驶入山顶私家车位。
一下车,盛欲简直傻了眼。
这究竟是哪家哪户豪门的派头,车位区比她同学家的葡萄种植园还大几亩,每行每列车位上都停满各式跑车、豪车、机车,说是半个奢贵车展也不为过。
心里正觉得纳闷,邓老爷子已经下车,看了她一眼,没多说什么,只道:“走吧。”
盛欲点点头,也没多问,跟上去。
听过山景别墅,没听过别墅里有山的……
山黛郁葱绵延,名品花木栉次穿插。松涛婆娑,山溪林海碧翠如洗,看上去浑然天成,实则一分一寸,都是园林景观大师的精妙设计。
大巧不工,看似低调的,最为奢昂。
山墅主人的品味确实高级,财力也很顶。
只是外公那样严俭的老一辈科学家,最是不屑铺张傲富的做派,什么时候也认识这么巨富级别的人物了,甚至还专程亲自跑上山来。
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,这时候,一道喑沉低缓的男性声音响起:
“邓院长,久仰大名。”
盛欲跟在外公身后,闻声,抬眼望去。
随即当场傻在原地。
老天爷啊……
那人,竟然是,江峭。
直到跟随外公走进别墅中庭,坐在茶台前,盛欲的心情依然久久无法得到平静。
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。
怎么回事呢,怎么又是江峭?
外公为什么会认识他?
盛欲不禁暗中睇向对面主位的男人,盯着他看。
他的头发些微凌乱,看上去也是刚刚睡醒,略带淤痕的俊脸微露倦懒。修长的脖子上,还挂着那条苍碧色的猫眼石颈链,真拉之眼。
“这是【中峯典康】集团的小江总,【中峯典康】就是你外公我直隶的研究院总部,这是创始人江诚中的独子,江峭。”
外公突然发话,
“秧秧,叫人。”
哈?
原来叫中峯典康集团,不是某某健康集团啊。
谁知道还能和江峭有这种渊源啊?!
江峭蓦地在这刻移眸,视线慢慢飘向她,斜了她一眼,挑挑眉,唇角笑容微妙。
叫人什么的,也太跌面儿了。
盛欲装作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,皮笑肉不笑地接了句:“外公,我社恐,不好意思叫人。”
可偏偏江峭浑不在意,直接一句话,气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:
“不怪你,外面玩儿去吧,大人有大人的事要谈。”
“??”盛欲真想把他茶台掀了。
可这个场合不好发作,她只好转头向外公状告:“外公你看他什么意思,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?”
却只换来老爷子淡声一句:“去玩吧。”
“……”
不是,这什么情况啊?
不让她听还带她来干嘛?欣赏大观园吗?!
服了。
算了,治不了外公她还治不了这小子,之后再找他算账。盛欲憋下一口气,狠瞪了眼江峭,起身走去外面面带怨怼地顺上门,发誓要把他院子里那只鹦鹉捉住烤来吃!
茶室内,两个男人眼神短暂互判,又擦错开。
邓正恒没有半句婉转铺垫,饮尽的茶盅墩放茶台,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开门见山:
“我是看着你父亲白手起家的,即便你现在是少东家,我也不跟你客套那些了。你父亲去世得早,江家丢了实权,我猜,你来琅溪的目的是我手里10的股权。”
老爷子抬眼看他:“那么我的回答是,可以。”
“哦?”江峭平静地回望他,微弯唇,也单刀直入,“您老的条件是?”
“如果你成功坐上【中峯典康】的首席位,要娶我家秧秧。
江峭稍愣,蓦地停下手中动作,是在这一刻感到意外,继而又很快平息神色,眯起眼,轻轻嗤笑:
“就凭这仅仅十个点?”
“这十个点,你并不在乎?”
邓正恒眼里浸满严肃,
“还是说,这十个点就算落入你那位舅舅手中,对你来说也无关痛痒?”
长指捏起公道杯,有一搭没一搭地散漫摇晃,在三秒沉默之后,江峭慵懒勾起唇,不置可否。
邓正恒当然没有说错。
纵使江峭自16岁起进入实验室,开始研制治疗脑部神经的药物,期间十几次斩获研发专利甚至投入临床,从而成功继承父亲的科研股,可手中股权分配依然只有35。而他那位舅舅,却手握44集团管理股。
五年医科大学即将毕业,江峭的目标是必须在毕业之后立刻接管他父亲的集团,回到北湾市,成为【中峯典□□物医药集团实际掌权人。
要达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