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长生本来打算和娄思凡一起过年,意外发生口角;贺长生离开娄家,打算去火车站买票回省队,没想到钱包和手机被偷了个干净,没办法,只能步行来找同在本地的冬歌求助。
冬歌查了查火车余票:“从大年初一到初四的票都卖完了。”
贺长生低着头:“我坐大巴回去。”
冬歌说:“行,我明天陪你去客运总站看看。”
贺长生说:“谢谢。”
贺长生没有说为什么和娄思凡吵架,冬歌也没有问。
这份看似不近人情的体贴却叫贺长生很是感激。
从年前喜报送到省队后,娄思凡的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,在接下来的一场全国性比赛里,甚至连初赛都没有进。
这件事情让娄思凡的教练极为恼火,让他交了起码五份的个人检讨与分析。
而在下午聊天时,娄父也提起了这件事,让他戒骄戒躁,多向同队的冬歌学习。
那时娄思凡的脸色就很不好了。
贺长生知道这个话题不算很愉快,便想把话题引走:“冬歌也住在这里吧。明天我去找他拜年,娄哥,你去吗。”
一向温文尔雅的娄思凡竟炸了营:“别提这个人了行吗!”
贺长生一愣:“……”
娄思凡发洩似的叫喊起来:“到哪里都是他,到哪里都是他!这些年你没家可回,是谁收留你过年的?你想去找他,好啊,你去啊,赶快去!别在这里——”
话一出口,娄思凡也察觉了不妥,一张脸涨得红红紫紫,但再想收回已经晚了。
贺长生对父母去世这件事早已无感,但朋友说出这样的话,让他难以接受。
所以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难堪,他选择离开。
在简单的对话后,贺长生说:“你去陪你爸妈吧。”
冬歌说:“我陪你。”
贺长生说:“陪我很无聊。我要做舞蹈设计方案的。”
冬歌说:“那很有意思啊。”
贺长生这才想到,眼前人也是把花滑视作生命的人,对他们而言,花滑永远不会无聊,每一天都有崭新的面貌。
于是他的心更暖了些:“好。”
贺长生所说的“方案”,是他们打算在世锦赛上表演的节目设计方案。
这次贺长生的教练野心不小,想让贺长生他们衝破上次留下的第四名的遗憾,争取拿到奖牌。
因此,冬歌在年前已经把方案提交上去了,贺长生还在跟编舞老师磨合,每天都点灯熬油到很晚,这大年夜也不例外。
冬歌去外面泡了一壶红茶回来:“前辈,有什么问题吗。”
贺长生表情有点苦恼:“明天要交方案十二了,但这个动作我还是不确定怎么设计更好。”
冬歌探头看了一眼他的设计草图。
在冬歌的记忆里,贺长生在这次世锦赛里表现得相当出色,但是因为又换了一次同伴,和她的磨合度尚嫌不够,舞蹈表现力不足,憾失奖牌。
“发育”几乎是每个少年运动员都要经历的关卡,尤其是花滑、游泳这类对体型要求苛刻到几近变态的运动。
冬歌他们的体重都是按两计算的,每日都要进行测量,如果有超出计算范围的增长或下跌,就必须要接受罚款和训练的翻倍。
女孩因为要面临胸、臀等局部器官的发育,不确定因素比男生更多,所以在成年过程中,男选手更换女搭檔的事情常有发生。
而这次,贺长生的搭檔是和他合作了近十年的方晓妍,在技术和合作方面应该不成问题。
冬歌看贺长生冥思苦想又不得其解的模样,索性提议道:“我家有冰场,不然上冰试试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