秒就一齐纵身跃起,各自做了单人跳。
……贺长生做了4lz。
……冬歌做了3t。
两道精灵似的身影均轻若云絮,起跳,下落,节拍契合得彷佛一朵云融入另一朵云。
贺长生落地时,痛快得几乎要呼喊出来。
而冬歌一张脸也变得绯红。
……大概是命运的巧合使然,二人竟然合跳了曾断送过冬歌职业生涯的动作。
而这一跳,堪称完美。
在最后的收尾,是最经典的男扶女腰、女在男怀,深情对望的动作。
冬歌扮演的是女伴角色,因此贺长生习惯性地用腿顶住了他的腰,帮助他完成下腰的动作。
谁想,那少年竟大胆地伸手扶住了贺长生的后脑,抓住了他的头髮,侵略性十足地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按。
贺长生与冬歌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,将吻未吻。
舞曲终了,二人缓过了那口气,都开始微微低喘起来。
少年一头黑髮散落下来,戳得贺长生的臂弯隐隐发痒。
但他们因为太过激动,谁都没有先主动放开手。
冬歌卧在贺长生怀里,眼里似是有星火燃烧。
贺长生的眼里也皆是动人的光彩。
和冬歌合作时,贺长生总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,和方晓妍给他的全然不同。
在平静下来后,他总算品出是哪里不一样了。
他和方晓妍在表演中扮演情侣、深情对视时,方晓妍满眼都是小儿女的缱绻,而没有谈过恋爱的贺长生,看向她的热忱目光,则完全是出于对花滑的热爱。
但冬歌的目光和自己是一样的。
那极其炽烈的情感,源于对花滑,对这片闪耀的冰场极尽的痴恋。
在贺长生失神时,躺在他怀里的冬歌轻声问:“前辈,好了吗。”
从表演妆台中走出,冬歌又变回了那个冰霜似的冬歌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“前辈”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,却带了几分莫名的暧昧,听得贺长生心跳加速。
贺长生不想让冬歌走,于是他说:“没好,再等等。”
说完,他就觉得牙酸起来,血液回流到脸上,把一张白生生的俏脸染得红云一片。
冬歌鬆开了抓住贺长生头髮的手,又略心虚地将被抓翘起来的毛顺了两把,目光低垂,睫毛却控制不住地轻颤发抖。
两个人的心跳都控制不住了。
但是因为心跳的节拍也在同一频率,他们都以为那咚咚的、大到可怕的心跳声,是来自于自己的胸膛。
池小池在061身体里收看了全程直播,此时开始幽幽地发表评论:“哇,这么卖力的。”
冬歌:“……”
池小池:“小冬歌啊,今晚开心吗。像过年一样开心吧。”
冬歌:“……”
池小池:“我家的猪不仅会拱白菜了,还会拱好白菜,眼光真棒。”
061这回毫不费力地接收到了一连串“脸红”讯号,讯号之密集,让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:“小池,你别臊人家。”
池小池:“我夸他呢。”
061:“……你夸人是猪。”
池小池想了想: “我家的猹会偷西瓜了?”
061:“……”这样难道有好一点吗?
抱了好一会儿,贺长生才彻底齣戏。
他放开冬歌:“没事吧,想吐吗。”
冬歌摇摇头。
因为在表演时将身体的控制权全盘交还给了冬歌,因此这些亲密接触对池小池的影响削减了很多。
贺长生耳朵红红的:“……嗯。那就好。”
冬歌的耳朵也是红红的,还在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:“前辈可以试着在舞蹈里加一点道具,比如说让女伴戴上面具,最后摘掉面具……”
贺长生说:“好主意。”
场上奔放至极的两个人,现在却纯情得像高中生似的,对话时始终不肯看着对方的眼睛。
相对无言。
半晌之后,冬歌提议:“有点冷了。前辈,我们回去吧。”
贺长生:“嗯。”
说完,冬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。
他只是把领带调整一下位置而已,谁想贺长生眼见这个动作,又想到了那个间接的锁骨轻吻,脸红得快烧起来了。
因此他没有註意到,远处有一道怨毒的目光,直钉向两人并肩离去的后背。
冰场外围着一道带刺的铁栅栏。
娄思凡从外攥紧了栏杆。
栏杆早已被冻透,散发出新鲜的铁锈腥气,而随着他的用力,暗红的銹片纷纷剥落而下。
为了找贺长生道歉,娄思凡跑遍了整个县城。
他打电话,贺长生关机了。
火车站暂时没有开往省城的列车,因此他找遍了所有的候车室,一无所获。